《最后,你会是什么样子7》
本文纯属虚构,与一切真实无关,请自行脑补HBO剧中人物,而非真实人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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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也纳的会议,全世界瞩目的焦点,Legasov在镜头下,选择了隐瞒。
谈不上欺骗,却又确实有所保留,为了那些嗷嗷待哺的婴儿,为了那些用铲子铲过的校园,为了那些风烛残年的孤寡老人,为了稳定的全苏联。
这使他很不快乐。
他们在维也纳呆一天时间,他与Shcherbina分别乘坐不同的专机前往维也纳,直到会议入场,他们二人才得以相见。
只对视了一眼,Legasov就移开了目光。
他知道自己的行径愧对于那个男人,那个因追随真相,而追随他的男人。
他愧对那个男人的情义,他深刻的认识到那个男人除了对他拥有自保的期待以外,还有像追随黄金般闪耀的东西的深层次的期待。而他是懦弱而又胆怯的人,他在这件事上做着自己不想要做的事,他明白这是什么样的感受,羞愧于他的名字。
Shcherbina的目光与世人一道,全程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。
只有在这里,他才能如同所有人那样,注视着他,目不转睛,名正言顺。
直到追随着他离开会场。
Shcherbina间隔一小段时间,然后便跟着出了会场。
在那里,被KGB拦下的Legasov还没能走出准备室,他被要求即刻返回莫斯科,理由是还有需要他处理的工作。
是吗?真是可笑。
他分明呆在办公室里,一只笔一个月的时间也写不完。
他连字都没有办法写,现在,他们只是要求他回去罢了。
他们为Legasov在会上的举动松了口气,但只要他人还在维也纳,他们就必需限制他的人生自由,他们害怕他突然间改了口,将真相暴露无疑,恨不得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。
这算什么。
他为此,已经付出了灵魂上的自由。
他站在那里,有他想要,却不能说出的话语。
然而,他离开那里,仍旧得不到解脱,他不能踏出会议准备室一步。
他紧闭双唇,任由他人摆布,一言不发,不见喜怒。
但是,见到此景的Shcherbina却是怒了。
Shcherbina此前被要求与他隔离,不仅是Shcherbina,Legasov的身边,只能有KGB的人。
但现在,Shcherbina知道他可以怎么做。
黑着脸提出要求要一同返回苏联,他需要治疗。
他们可不敢让他在维也纳的诊所里露面,一共只派出的两架专机,现在无论如何只能返回一架。
Legasov必需即可返回莫斯科,其他在维也纳会议上的人,则不尽然。
他们还在与虚假和妄言做着周旋,一群人在那里追逐着名为政局的游戏。
既然Legasov在维也纳会议上的发言,获得了莫斯科的认可,现在只要能把他带回去就可以了,至于Shcherbina,没人关心他回去还是留下。
Legasov就在KGB这样的多此一举下,与Shcherbina一同上了专机。
机上只跟了飞行员,KGB的人留在维也纳,继续监视各方动态,莫斯科那边也有人接应,现在,机舱里,只有他们二人了。
他们二人分坐在机舱两边,靠近机尾的位置。
Legasov沉默着一言不发,Shcherbina一直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。
沉默是爆发前的安宁。
突然间Legasov站了起来,Shcherbina便仰望着他。
Legasov向这边迈过步伐,他走到Shcherbina的旁边,但是并没有在他身旁坐下。
而是一只腿跪在旁边的座椅上,另一只则放在Shcherbina的两腿之间。
……
过了不知多久,身体开始变得冷。
我们的Legasov教授推了推身上的人。
那个人才依依不舍的从他身上撑起来。
他的衣服是脏的,似乎教授现在才注意到。
但那可没有办法弄掉,他盯着Shcherbina的衣服看,不知道要怎么办。
Shcherbina整理好自己的衣物,然后又替对方穿好衣服。
他从置物架上取下一瓶伏特加,打开瓶盖,然后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。
哦,该死。
这真的很冷。
现在好了,污渍看不出了,衣服倒是湿了一大片。
他跑去驾驶舱里要了块毛巾,Legasov知道他去是要确认什么。
聪明的人,器官都不太好使。
那家伙什么也没听到,什么都没看见。
他们就这样返回了莫斯科,然后下了飞机,分道扬镳。
直到女科学家再次不避及耳目,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教授的家里,对他说着,即便他已经付出了性命,但仍旧不够。
他们都懂得Legasov的幼稚,那才是他应该有的样子。
比起他的幼稚,生命又算得了什么。
他与Shcherbina再次踏上共同的道路,前往审判的现场。
87年7月,在chernobyl,审判避重就轻,台上的人,难道真的就是审判的对象?
或许,是时候揭露这一切了,Khoumyuk说得不错,真相,不是审判谁,而是要做出什么样的改变。
KGB没有能够如约执行,Legasov要为还存活的大地,争取喘息之机。
但坚定他想法的,却是在咳嗽下离开审判庭的Shcherbina。
来的路上,他们一路无言。
但Shcherbina似乎肺部出了问题,他无法抑制咳嗽。
这可不像他,身体好的像铁块的男人,会遮掩不住病痛的样子。
法庭适时的休庭了,Legasov追了出去。
他的男人坐在外面,沐浴在阳光下。
他不想问对方身体怎么样,大家都在避开这个话题,五年之期的话题。
但当他把带血的手帕扬起,生命就快要走到终点。
是什么让他如此,他们都清楚。
他还是想让对方了解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,再过不久,他就将不再是他了。
不再是那个在Legasov发着高烧期间的他,也不再是回国专机上的他。
Shcherbina说着自己无足轻重,在他们的眼里,在政党的眼里,在他曾经想要向上爬的那条通道里,他不过是尘埃,只是占据了一个位子。
现在,他明白了,这个位子,可以是他,也可以是任何一个人。
他说这话的时候,显得如此孤立无助,弱小无能。
他什么都办不到,他在会议上什么也帮不了。
他无能为力,只能从旁目睹这一切,目睹他们施加在Legasov身上的一切,冰冷的暴力。
而什么也做不了。
如此这般的自己,怕是叫Legasov多有失望。
Legasov却不这样认为。
如果不是他,是谁来做这样的事?
又是谁,来拯救自己?
那么多的部长与副部长,那一整群顺从而又愚昧的人,他们却弄错了,送了唯一正确的人前来。
我是多么明白,你,才是最重要的人。
听到Legasov的话语,他底下了头。
然而却看见裤子上的一条青虫。
他将虫子拾了起来,多么动人的色彩,多么鲜活的生命。
生命,真的是太美了。